幫堂姐寫信!她的男友「竟成了我的丈夫」從此反目 揪心父母「替我還了一生的債」:來世別再見

親戚之間,從小到大見過無數次面,感情照理說都比陌生人來得好,然而關係越親近的人,一個不小心,往往傷害彼此更深,50多年前,一對堂姐妹從原本形影不離,直到後來卻因為堂妹幫堂姐寫情書,最終造成反目成仇,甚至連雙方家屬都不相往來…

當事人自述:

我是素華,今年76歲。時光真的如白駒過隙,一轉眼我即將步入耄耋之年,可能是人到老後,都愛回憶過往吧!有時候說著說著,嘴裡就喜歡講:「過去怎麼樣。」常被孩子們笑,說我在「憶苦思甜」,自從父親去世走後,這麼多年來,我每年清明都會回老家掃墓,只是近幾年由於疫情中斷了,但還是惦記在心,今年清明如願了。

由大女婿開車,拉著我和老伴回老家,雖然父母早已作古,但娘家有弟弟和弟媳婦一家人,還是能感受到來自親人之間的溫暖,而且我認為我每去一年,就少一年,趁自己行動上沒問題,更要多回去幾次,加上這輩子我最虧欠的人,就是父母,他們為我承受的太多太多,不僅僅是體力上,還有心理上,論恩情此生我都還不完。

其實我完全有機會能擁有另一種人生,只可惜年少時在「情」字頭上跌了一跤,不但讓自己吃盡苦頭,還讓父母跟著受委屈,在眾親戚面前抬不起頭,這一切要從我替堂姐素英,寫信給她未婚夫鄭昆時說起……

我父親兄妹6個,大伯是家中的老大,父親上面有2個姐姐,下面2個妹妹,我家屬於貧困的農家,而堂哥木生雖然我們是同個爺的孫子,他的家境卻是小康,後來我聽父親說,爺爺那一輩是做生意的,所以當年家境殷實,有兩處帶天井的大房,還有良田數十畝,大伯是家中的長子,婚後不久後分家產,他們不但分到一間大房子,還有好幾十畝地,而到我父親這這裡時,由於家道日漸敗落,最後爺爺只留下一小塊地和正房兩旁的房屋

大伯婚結的早,家產分到很多,不但他自己日子過的好,連娘家人也照顧的很好,娘家就一個弟弟,據說人很聰明、也很有才,只可惜在他在30多歲時得因病離去了,留下兩女一兒,由妻子帶著艱難度日,眼看娘家就這一個男丁,大伯的妻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觀,為了讓侄子鄭昆日後能出人頭地,她跟弟媳承諾:鄭昆求學的學費,往後就由她包了,直到鄭昆長大成人。

那時候的人重情重義,弟媳覺得自己將來也無以為報,於是就跟他們說:「鄭昆是你們花錢培養的,往後就屬於是你們家的,『一個女婿半個兒』,我看不如就把素英安排給我做兒媳吧!」素英是大伯的大女兒,比我大2歲,我們倆從小一起玩到大,關係特別好,如果依照這樣的安排,素英跟鄭昆屬於表親,將來要是結婚,那就是親上加親,過去那個年代父母說了算,於是大家也都同意。

雖說大伯日子過的比我們家好,但他思想守舊、重男輕女,他家3兒2女,一共5個孩子,他只讓兒子讀書,兩個女兒連學校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,一天學都沒上過,但我父母卻不太一樣,可能我是家中老大的緣故,加上我天資聰慧,姐弟一共4人,就只有我和弟弟上學,其實堂姐素英也想上學,無奈大伯他們不允許,所以那時候素英最快樂的時候就是期待我早點放學,然後拿著故事書給講故事給她和弟弟妹妹們聽。

讀書真有用,雖然堂姐比我還大,但她除了務農比我厲害、力氣比我大以外,尤其是腦子沒我轉的快,就算是穿針引線,我做的也比她好,不過沒受過教育的人,對物質和精神也沒有特別的追求,有時總是言聽計從,逆來順受,隨著年齡的增長,素英知道了,自己將來會成為表哥鄭昆的妻子(素英比鄭昆小1歲)。

每年鄭昆從學校放假回家,肯定會到大伯家,一來幫忙務農,二來要拿下學期開學的學費,素英和鄭昆對兩人的關係也都是心知肚明,而且大人們都知道,因此只要聽說鄭昆回來了,素英兩頰泛紅,每次都很不好意思。鄭昆性格靦腆,每次到我大伯家來種田,都很少開口說話,偶爾看到他,也就點點頭笑一笑,就當是彼此打過招呼了。

聽大媽說鄭昆跟他爸一樣很聰明,看書過目不忘,高中畢業後被一所知名大學錄取,鄭昆上大學後,回來的機會比較少,畢竟離家太遠,也想省點車錢,只有在寒暑假才會回來,眼看素英和鄭昆歲數也不小了,即將步入婚嫁年齡,為了促進彼此的感情,所以在大伯等長輩的授意下,鄭昆時不時的會寫信回家。

當然,信的內容是兩份,一份給未來的岳父岳母,另一份給未婚妻素英,但素英不識字,一肚子話也寫不出來,無法回信,因為我和素英關係很好,也是她最信賴的人,所以我那時候讀國中時一回到家,素英第一件事就是約我晚上陪著她,然後請我在蚊帳裡,讀鄭昆寫給她的信,在素英眼裡,給女生的信當然不能讓父兄等人看到,只能讓閨蜜知道內容。

其實鄭昆的信也沒有什麼肉麻的話,最多稱呼親切點:「英妹,見字如面」,結尾也是「英妹惠存」之類,但哪個少女不浪漫?別看素英不識字,聽到「英妹」這親暱的稱呼時,她還是害羞的低下頭,手都快把被單一角揉破了!每次念完信後,我們兩人總會先討論一番,聊到鄭昆在學校會是什麼樣子?衣服應該也是自己洗等生活話題。

跟堂姐素英聊完,再由她口述,如:「讓她的鄭昆哥多注意身體,照顧好自己,有空常回信等等。」堂姐口述完,我在腦子裡,先把她想表達的意思整理一下,再綜合我的文筆寫出來,最後再讀一遍給堂姐聽,對於我的語文程度來說,寫這些從來無需打草稿,語句也很通順,所以每次讀完,堂姐都誇我,更羨慕我,她總會從床頭櫃上的鐵桶裡拿出零食犒賞我。

在我的耳濡目染下,堂姐能把自己名字歪歪扭扭的寫出來,當然,「鄭昆」這兩個字她也認識。每次信寫完,我都會讓堂姐親筆寫上她的名字,每到這個時候,我看到堂姐緊張的呼吸加速,尤其是夏天,就「素英」兩個字讓她寫的滿頭大汗,看來比挑60公斤重的擔子還吃力。每次看她費勁巴力拿出吃奶的力氣,寫那歪歪扭扭的兩個字,再看看洋洋灑灑寫出來的字,我總會思索:「表哥鄭昆看到這些,不知道心裡會怎麼想?」

時間一長,我和鄭昆的交流變多了,尤其是在一個暑假,鄭昆私底下偷偷叫我給他我學校的地址。其實憑我的智商和情商,我應該知道鄭昆這是什麼意思,本可以直接拒絕的,但受虛榮心驅使,我竟鬼使神差的把地址用一個小紙條寫給他了!從此以後,我和鄭昆一邊私信來往,一邊跟完成任務似的,幫堂姐寫回信。當然這一切進行的很隱蔽,神不知鬼不覺。

直到後來,我幫堂姐寫信就是應付差事,心不在焉;而鄭昆給堂姐素英的回信,明顯淡了許多,字數也少了很多,由原來的3張,變成2張,最後變成半張,但他給我的來信每次都是沉甸甸的,由初期禮貌性的矜持,到後來鉅細靡遺的向我彙報他在學校的日常、歡樂和痛苦、理想與彷徨,直到最後,他稱呼我只有一個字「華」,署名也是一個字「昆」。

我們倆不顧一切,徹底淪陷了!面對鄭昆的這些變化,堂姐素英傻傻的替他辯解,認為他上學很忙,而那一刻,我有深深的罪惡感,所以,我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囑咐鄭昆,慢慢來,先不要公開我們倆之間的事,因為我還沒準備好。那時候我就能預計到,屆時會一場狂風暴雨來臨,不過鄭昆安慰我說,他和表妹素英屬於近親,其實不該結婚,到時候他會把這件事說出來。

至於這麼多年大伯家對鄭昆的無私幫助和照顧,鄭昆說等自己拿到薪水,就可以把他們當父母孝順。鄭昆信誓旦旦的對我說,到時候有他在,請我別害怕,但那段時間也是我最煎熬、最彷徨的時候,一邊是情同手足的堂姐,一邊是志同道合的心上人,如果我和鄭昆能修成正果,那我們倆不是背上不仁不義、不忠不孝的罪名了嗎?